文/ VR陀螺 来福

VR/AR行业从前两年讨论如何生存，到Oculus Quest 2引来大量关注，多款游戏单平台收入超百万美元，这些消息对外界来说是加入了新用户，而VR/AR内容从业者来说，这种关注引来的是更多开发者。构建VR/AR内容生态，更好地服务开发者，成为了一些企业的下一阶段目标。

各种用途的开发工具，API、SKD等等不一而足，WebXR从理念和理想上，都受到了广泛关注，其不需要用户下载安装就能够提供完整VR/AR体验的特性，也被一些开发者认为是比较理想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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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期就有众多浏览器采用该标准，比如Google Chrome，Mozilla Firefox，Microsoft Edge和Samsung Internet Browser等。但就目前现状来看，没有重磅级的应用，甚至可以说都没有像样的完整VR/AR体验，乃至于谷歌今年才放出几个基于WebXR的实验性应用。

在谷歌之前，不是没有人利用WebXR，只是体量和规模都较小，并不足以支撑WebXR需要的生态。但业内对WebXR的关注并没有下降，外媒近日也刚刚采访了WebXR标准“创建者”之一的Diego Marcos，这也引发了陀螺君的兴趣，如果说一个标准或者开发形式非常理想、也一直被高度关注，但为什么没有被真正广泛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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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WebXR？

不论在谷歌、Github或者Youtube去搜索，WebXR都大致被定义为：“基于Web内容和应用程序的API，可用于与XR硬件的交互。”

如果用比较常见事物类比，那么WebXR就等于联合国。各个国家有不同的语言，交流起来很困难，也不利于团结。这时候怎么办，制造国际通用语言，规定大家都用它。联合国就比较省事，直接规定了比较好学的英语，省得再创造。

在VR/AR行业，硬件设备百花齐放，从光学到软件底层，各家使用的规则都有些许的不同，这时开发者就像没有联合国的我们，光是给各个设备做适配就够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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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大厂之间又互相生态隔离、抢夺地盘，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谁敢采用“全世界都用我的规则”这种省事儿的办法，那就只能创造一个规则，能够让开发者省去适配的痛苦，也让消费者能够方便的享受VR/AR内容，这个规则就是WebXR。

另一方面，换到WebXR的诞生角度，能更好地帮助我们理解它。在Diego Marcos的讲述中，WebXR最早是WebVR，脱身于FirefoxOS——是由Mozilla主导开发的新一代开源移动操作系统，愿景是可替代iOS及Andro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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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eFoxOS的应用运行环境就提供对公开标准的支持，比如HTML5、CSS、Javascript。特别是对HTML5的支持一直为人津津乐道，其好处就是代码简洁、世界通用、好入门、适配广泛，在这样的环境下运行应用对硬件的要求比较低，能降低硬件成本，所以从诞生之初，FireFoxOS就被认为针对低端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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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简单的例子，苹果手机使用iOS系统，开发者就要学习iOS的开发要求等等，才能开发苹果手机可以使用的应用。就相当于中国人要去爪哇国做生意，当地人比较凶，说想做生意必须学会爪哇语。这时候火狐国表示，我们用英语、风景秀丽、地产丰富、坐火车就能到，还提供政策支持。

这其中跟上文中提到的联合国例子一样，最关键的就是通用标准。所以，根据Diego Marcos所说，如果能做FireFoxOS，那么这种想法也可以用在VR上，让开发者不需要适配各种硬件，用户也仅仅只用网页就可以打开VR/AR体验，而不需要下载应用。

Diego Marcos带着想法和团队一起落实成为了WebVR，后来逐渐同微软、Oculus等一起协作，最终形成了WebXR标准。

这一标准方便了用户，无需下载、即时打开应用。而更值得一提的是它方便了开发者，一方面，内容全部由自己掌控，好坏由市场说了算；另一方面，去掉中间商赚差价、收过路费，好内容赚的钱都能进入开发者的腰包；此外，Web的高保存性也是重要因素。

根据Marcos的说法，Web标准一旦发布浏览器就不会删除API，所以今天发布的应用十年内都能够使用。

那么，根据定义，我们可以说理想状态下，如果《Beat Saber》使用WebXR开发，那么用户可以在头显里使用浏览器玩，开发者还能获得全部收益。

但实际上，在采访中Diego Marcos也表示：“Web在任何时候都有生存空间，它和其他方式不是竞争关系，而是一种补充。假如用户想快速阅读有关某事物的文章，并且这篇文章附带了一些VR内容来解释信息。用户会为了一篇文章下载安装一个APP吗？这个场景就非常适合WebXR。用户只需要点击一个链接就可以打开VR体验，而不需要下载。”

这么看来，实际WebXR的使用场景比其定义的范围更加小众、更加边缘化。那么到底哪些地方正在使用WebXR？它又带来了哪些实际改变呢？

浏览器争相支持，WebXR应用付费是难题

浏览器或者网页从万维网到现在百花齐放的时间线紧紧贴着互联网腾飞之路，又或者说，正是因为Web或者浏览器的存在，互联网才得以腾飞，可以说浏览器就是互联网真正的“杀手级应用”。

万维网（图源：Forbes）

这看似复古的界面实则也就是30年前的发明，是个正儿八经的“90”后，在历史的长河中30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因此也不难理解，即使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下一代互联网主流方式的VR/AR，也仍然抛不下对浏览器的执念——毕竟杀手级，而且也没用几年。

所以即便是带着“天下大同”理念的WebXR，第一批落地的先锋军仍旧是浏览器们。

2016年，微软Edge支持WebVR；2017年，火狐发布FireFox 55，正式支持WebVR。随后的两三年时间，谷歌、三星等也陆陆续续宣布了对WebVR（WebXR）的支持。不过截止完稿日，苹果Safari仍然没有加入群聊，甚至由于隐私安全问题禁用了WebXR。

除了支持WebXR的浏览器之外，还有一些“仅”支持WebXR的浏览器也诞生了，比如Magic Leap浏览器Helio、Oculus浏览器、FireFox Reality、JanusVR等等。

虽说有些浏览器开发公司已经宣布关闭，但迄今为止，浏览器开发商们仍在持续更新对其的优化。比如Chrome 79支持共享显示、FireFox Reality版本更新后正式支持PC VR等等。

看起来在VR/AR时代，浏览器还在履行着它们的使命，因为只有浏览器支持，WebXR的真正实力才能够发挥。

那么发挥在哪呢？这就是WebXR另一主要应用领域，实用工具和娱乐应用。

早期应用量少，热门应用仍由Mozilla主导，发布了基于WebXR的社交应用《Hubs》、联合Within发布了VR内容网站《Within》，后者包括由Felix & Paul工作室制作，前美国总统奥巴马饰演的《The People’s House》；来自Baobab工作室的动画短片《Asteroids！》；以及Within首席执行官克里斯·米尔克（Chris Milk）制作的《Evolution of Verse》等多款热门VR内容。

2019年，在《Beat Saber》火出圈的同时，Diego Marcos（前文提到的WebXR标准创造者之一）制作了一款名为《Moon Rider》的、类似《Beat Saber》的WebXR音乐游戏，DAU一度高达3000+人。

图源：moonrider

今年，在谷歌宣布绘画应用《Tilt Brush》开源后，开发者们也燃起了兴趣，其中就包括前阵子刚刚发布的WebXR绘画应用《Silk Brush》。

同样，就在撰稿当天，谷歌发布了《Floom》、《Measure》、《Sodar》等在内的4款实验性WebXR应用工具，根据介绍来看，这几款都是AR工具，而且功能也比较基础，比如类似《Measure》的测量工具iPhone早已使用多年。

图源：谷歌

综上盘点，经过多年的发展，WebXR似乎仍旧没能引起大部分开发者的兴趣，而是长期处在小规模范围内的探索和改进阶段。

对此，Marcos表示，一方面是直到2020年初，实际的浏览器才开始发布最终API。如果了解的人，感觉WebXR已经发展了5年，但实际上，它还非常非常年轻。而作为一个新的标准是需要开发者逐渐适应和学习的，这需要时间。

另一方面，就是付费模式，Web是利用广告和订阅获取用户付费，但游戏或者其他应用则并不是用这种形式。

对于存在的两方面问题，Marcos认为有解。前者是通过逐渐教育市场，而后者——目前Oculus已经使用了Web Payments API，用户可以通过在商店购买一样的方式获取内容、进行付费。

WebXR已经准备就绪，苹果入局或扩大市场

已经发布正式版本的WebXR标准，准备好了迎接下一代互联网浪潮了吗？

显然Marcos对此很有信心地表示，WebXR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他说：“（对于新的时代）我非常兴奋。几年前，我有点不耐烦，因为好像我们在2014年开始发布该标准的第一个版本，而在2019年末，我在想：哦已经五年了，该标准尚未发布。我有点生气了。”

“但是一旦标准发布，一切就都准备就绪。我们看到Quest和Oculus的人在浏览器方面做得很棒，他们还发布了新标准和各种可点击的东西。像Magic Leap这也非常努力地尝试推动Web开发内容。而且，HoloLens的员工做得很好，并且还在他们的浏览器中集成了WebXR API。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差用户数量。”

“随着越来越多的头显发布，以及越来越多的人使用VR/AR设备接入互联网，我认为互联网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人们用它时，向人们展示它的潜力。”

早期Chrome WebVR应用（图源：techcrunch）

“现在WebXR标准已经完成十几个月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它就在那里等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我超级高兴、超级激动。”

同时他认为，现阶段WebXR的重要应用领域是AR。“Google员工在把AR功能整合到WebXR标准方面做得非常出色。”他说。

此外，Marcos还提到了苹果对WebXR态度的一些言论和举措，他表示，非常想知道如果苹果进入这一领域会发生什么。

“我认为苹果加入，无疑会扩大原生应用和Web应用市场的蛋糕。它也能帮助人们端正对VR/AR的态度。对于现在已经投资或正在投资VR和WebXR的那些公司来说，但这更像是一个实验，一旦苹果公司进入这个领域并使其成熟，它可能会证明完全投入市场是有道理的。我认为，无论苹果怎么做，WebXR都会蓬勃发展。”

“大家总是批评苹果，以及他们对Web的态度。我本人是Windows用户，不过在我用Mac时，会感觉Safari与其他浏览器相比出色太多，从这一点上就不能说苹果不在乎Web。但他们总是不走寻常路，而且他们盈利方式和Web并不一致，但他们最终还是会推出Web产品的。”

无论是从实际情况还是Marcos的描述看，WebXR的应用仍然处于比较早期实验阶段，真正C端落地还需要不断地探索。不过就像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一样，摩尔定律最终也会体现在WebXR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