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计划》，这款曾经在去年GDC上被索尼力荐的VR游戏，继国内上线后，3月7号正式上线美国和日本，并取得北美游戏榜第1名，日本最受欢迎、最具人气游戏的傲人成绩。 然而，很多人总是只看到别人成功的一面，殊不知开发团队在这背后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虽然唯晶科技在技术上有深厚的积累，却依旧耗费了2年时间在这款VR游戏上，按照SIE的标准历经无数次修改、调整，开发团队甚至差点就觉得自己无法完成，但是对游戏的“初心”，让他们坚持了下来。 这是一个致敬所有奋战在路上的VR游戏人的故事！ 出发：从DK2到Project Morpheus 詹承翰，一位满怀童心的资深游戏人，从中学时期开始迷上游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算起来已经在游戏圈混迹了23年。2003年成立唯晶科技，将这家公司从10人的小团队带领成为300多人的中型公司，并在上海、南京以及台北等多个区域设点。 跟VR结缘其实最早是在2015年年初，偶然之下詹收到了一台Oculus DK2开发机。虽然对于VR这个新事物多少有一些认识，但自己并未亲自参与制作过。出于好奇，詹萌生了一个想法，想要用这台设备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很快，他们用UE4引擎做了一个DEMO，当时对VR不是很熟悉，所以做了自由移动的方式，但还是没有办法克服晕眩的感觉。 正好那段期间和索尼在沟通其他项目，詹借着这个机会提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申请用Project Morpheus来开发VR游戏。当时Project Morpheus并未更名为PS VR，没有正式对外公布，而且当时做VR的厂商都也只是凤毛麟角。 终于詹的申请得到了回应，2015年6月，对于唯晶来说一个很重要的事件发生了——受邀参加索尼召开的媒体的品鉴会，这是一次闭门活动，仅限主创团队参加。“当时觉得体验跟震撼，这才是VR，索尼那一次展示自己做的很多VR的游戏，让我们的主创团队非常震撼。” 为了进一步了解VR这种神奇的体验，2015年 7月的 ChinaJoy，詹背着包带着羡慕的眼光,一家家排队体验。虽然在传统游戏中积累了深厚的技术，但是在VR上仍然是新手的詹承翰，抱着谦逊的心态不断学习。 在体验了所有的项目后，他们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将最开始的Demo中奇幻冒险的主题改成火星冒险，并且将场景设定在驾驶舱中。 “体验了这么多游戏，我们体悟出驾驶舱原理，就是驾驶舱的环境反而不会晕眩，因为你的视觉大部分看到的可能都是驾驶的面板，真正有非常大量的信息是窗户外的影像。如果我们做一个VR游戏，让玩家的视野太大就很容易晕眩，那就不是一个好点子。”即使詹个人对火星题材非常热衷，但还是需要说服团队成员，以及索尼，才最终将题材改成了火星冒险。 在此之后，只要一有机会，詹就会兴冲冲地跑去体验VR游戏，有时甚至在索尼展台待一整个下午。2015年12月，詹让公司全体成员体验了一遍HTC Vive，改变了大家对VR尚不成熟的看法。 2016年1月，这对于唯晶科技来说是一个小的里程碑——《揭秘计划》第一个Demo以及视频在索尼发布会上发布。 困境：原来做VR游戏这么辛苦 虽然成功迈出了第一步，但这还远远不够，团队很快就遇到了困境。 2016年4月，为了赶在E3上发布，唯晶的VR团队熬了整整14个日夜，然而还是收到50多个非常棘手问题，包括一些Bug、操作、画质、违反准则、不明原因的现象，都很难解决，这一次让团队深刻感受到原来做VR游戏这么辛苦。 VR游戏对于硬件性能要求特别高，为了能够流畅的运行，市场要在CPU和GPU中做出平衡。“你在这之间不断要去做博弈，比如说人的面部表情和动作，如果做得太多会影响CPU的性能，如果你现场的灯光打了很多盏，像驾驶舱你这么大的一个驾驶舱里面很多小物件，物件太多也不行，也会影响到CPU和GPU”。 “PS VR有一段时间有很诡异的现象很难解决，有弯月的现象，一般的眼睛看不到；还有微抖现象，在非常快速移动的时候，索尼的技术人员会侦测是不是有一点抖动的现象，这个跟帧率没有关系，但是跟舒服不舒服有关系，这些都是硬指标必须要解决。或者是过场之间大家做一个切换场景的动作，这个部分的性能也是被要求的，包括你的场景和音效也会导致性能低下。”虽然UE4引擎已经足够强大，然而在面对VR时，显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突破：突如其来的惊喜 在屡受挫折后，团队甚至开始怀疑是否能够完成，但对游戏的“初心”让他们坚持了下来。 “2016年8月我们开始有一些突破，我们当时和西雅图的VR专家，每天晚上都在做一些沟通，结果发现很多人遇到相同的问题，当时瞬间觉得这么多人同病相怜，也让我们稍微平静下来了。日本的一个工程师很厉害，每天把大量测试反馈出来，我们也提供很多的反馈，我们也不断的做优化，终于有一些突破帮助他们及时更新，他们没有更新引擎，只是更新一小段代码，看看索尼可不可以接受，有这么一段历程。” 在同年9月，《揭秘计划》一共提交了5次初审版本，但每次初审都没有通过，每次都会出现新的问题，让人猝不及防。“虽然很辛苦，但是也锻炼了团队。我们跑去日本上课，得到了包含索尼在伦敦的技术文档。大家知道索尼PS VR最低标准是60帧，但这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到索尼做测试的时候，他的测试机可能很老旧，每天测试游戏，它的硬盘有毁损，所以需要更高的帧率来应对。” 在学习的同时，唯晶也在试图从玩家的角度来调整游戏。“我们当时找了40多个玩家一边体验游戏，让玩家自己玩，我们在旁边观察所有玩家的反馈和反应，比如说他们说哪一个部分比较好、哪一个部分不好，我们又花一个月修改整个游戏，包括游戏该卖多少钱也是通过玩家投票出来的价格。” 终于，一年多的努力没有白费，甚至感动到让他们惊喜。在初审获得通过之后，2016年11月，《揭秘计划》终于进入以严格闻名业内的最终正式审查环节，竟然在次日就收到了审核通过的通知，这种前所未有的殊荣让团队倍感激励，也让他们一战成名。 今年Q1季度，《揭秘计划》先后上线亚洲、欧美及日本地区，在亚洲区最受欢迎榜获得第3名，日本人气榜和美国Top Games榜均列第1。

《揭秘计划》全球各地区均取得优秀销售成绩

决定：开源《揭秘计划》，帮助更多CP 对于唯晶来说，《揭秘计划》不仅是两年下来努力的结晶，也是其在尝试VR游戏全球发行中的重要一步。不过，詹在此时却做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决定——开源《揭秘计划》。 “我觉得PSVR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所以我们会开放原代码给我们合作的产品和团队，帮助他们很快地解决这些挑战，快速的把它做好。”詹同时还提到，目前内部有6个项目在同时启动，如果有需要，源代码也考虑开放给合作伙伴作为参考。 除了开源之外，唯晶科技去年提出VR游戏发行计划，除了在资金方面给到支持之外，还包括游戏的全球发行、本地化，以及其公司内的300多名研发成员提供的美术支持。 “我们希望把完整的经验分享给合作伙伴，大家都知道VR毋庸置疑是一个重大的趋势，我们在真正大爆发之前，我们的团队、所有的合作伙伴能够赚到一点钱活下来，持续的赚钱下去，等到VR整个市场大爆发的时候，这个天下就是我们的。”对于VR的未来，詹充满信心地说道。 结语 对于很多人来说，游戏是自己实现梦想的行业，同时，这也是给人带来梦想的行业，而VR，让更多人找回了做游戏的“初心”。 然而，VR游戏目前的残酷处境，让很多人望而却步，或者中途放弃。始终坚守在这个领域的人，或许表面上看是靠投资在支撑着，但实际上，更重要的支柱是对游戏的情怀。 最近听到了太多对于VR的负面消息，不论是融资数量减少，还是频出的倒闭潮、欠薪潮，让很多人失去信心。但是每个行业的早期都需要经历这样的阵痛，这时候行业需要的，不是指责嘲笑，而是更多的鼓励和支持。 笔者虽不是奋战在一线的开发者，但一直很感恩，感恩在这个时代遇见VR，体验到VR，并见证VR的成长。而我相信，每一位VR行业中的小伙伴，都会和我有同样的感受。 注：本文素材来自詹承翰在Unreal Open Day2017上的演讲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