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VR陀螺 林德

时间回到2018年，彼时元宇宙还未响彻全行业，马斯克在时尚奥斯卡Met Gala上以一双虚拟鞋CyberSneaker引爆Reddit等社交平台，炒热虚拟时尚品牌RTFKT的同时，虚拟时尚开始被人们讨论。

实际效果vs马斯克推特照片（图源：Met Gala、RTFKT）

从小众进入大众视野，虚拟时装的热度除了名人带货以外，离不开元宇宙概念的推波助澜。作为虚拟世界元宇宙周边产业链的一环，不仅有传统大牌进行尝试，也引来许多艺术家和消费者的追捧。

 品牌纷至踏来，虚拟服装风靡海外 

从高定、成衣到快时尚，由奢华到平价，时尚圈一向有着严格的等级区别，而随着元宇宙火花的持久不息，不论是奢侈品品牌还是快消品牌都纷纷将触手伸到虚拟世界中的Digital Fashion（数字时尚），以虚拟服装为代表的数字时尚产业正成为一块香饽饽，吸引着越来越多人的目光。

在一众奢侈品中，Gucci在元宇宙体验的布局可谓是先锋代表。在2020年，Gucci就已经开始布局虚拟时尚领域，与Genies联手打造了虚拟衣橱，在其平台上Gucci可以售卖各种虚拟服饰。此外，Gucci与网球手游《Tennis Clash》推出主题服饰，与科技公司Wanna联手推出虚拟潮鞋。

价值78元的Gucci虚拟鞋（图源：氢商业）

紧随其后，其他奢侈品牌也在虚拟服装上有所动作。巴黎世家与《堡垒之夜》合作推出数字服装、LV尝试游戏皮肤、Prada等也宣布推出虚拟服装NFTs。此外，头部运动品牌Nike、Adidas、快时尚品牌H&M、ZARA等也在紧跟着布局虚拟时装产业。

H&M虚拟服装（图源：网络）

除了实体消费品牌的加码将虚拟服装带到大众面前，虚拟时装热度的飞升也有数字服装企业兴起的推波助澜。

最开始在外网掀起虚拟服装潮的事件是2019年荷兰数字时尚公司The Fabraicant以9500美元售出全球第一件虚拟服装“Iridescence（彩虹）”，一经售出便引来媒体纷纷报道。

Richard Ma为妻子Mary Ma购买的全球首件虚拟衣服（图源：The Fabraicant）

即使存在质疑的声音，但在网络世界占比逐渐加重的如今，The Fabraicant用实际例子证明了虚拟服装的市场潜力。这场以“环保”、“可持续发展”、“数字名片”、“创意无限”为亮点的数字时尚也吸引着3D艺术家、设计师进入这块全新领域。

根据英国时尚购物平台Lyst与The Fabricant合作发布的《2021数字时尚报告》，全球约有35亿人购买数字时尚产品，总购买力超55%。

不仅在线上成为KOL和数藏玩家追捧的新兴潮流，在线下时装周，虚实结合也成为新的概念表达方式。2021年伦敦时装周出现首个虚拟服装系列产品，2022年5月，深圳以元宇宙为主题举办线下时装周并展出相关产品，以虚拟时装为主题的时装周也在佐证着虚拟服装不可小觑的市场。

深圳元宇宙时装周（图源：VR陀螺）

从伦敦到深圳，从海外到国内，与当初元宇宙的风靡轨迹相似，虚拟服装正在全球开花。

 字节跳动、小红书入局 

 国内掀起虚拟服装热 

虚拟服装热席卷海外的同时，国内时尚圈也“卷”了起来。

在社交媒体上，明星、红人穿起了虚拟服装，时尚杂志、线下时装周也在宣示着虚拟服装这股潮流的强劲。

模特身着虚拟服装（图源：Vogue）

不过不同于海外品牌、设计师联合，借助自身品牌流量吸引用户的形式，国内主要是3D服饰设计师团队以社交平台为主流渠道进行捆绑曝光，例如小红书、微博、腾讯等。

图源：ANNAKIKI

不久前，社交巨头字节跳动被披露正在悄悄入局数字时尚产业，计划推出“沸寂”业务，将涉及虚拟人、虚拟时装等方面，并与现有的抖音、Pico业务进行联动。

图源：Tech星球

不止字节跳动，平台调性、平台用户本身是以时尚、种草、分享为主的小红书同样高调出击数字时尚，建立了R-Space数字艺术平台，并且利用小红书的区块链技术、流量扶持计划等针对性地吸引优质数字服饰设计师、团队入驻，铺设属于小红书的数字时装平台道路。

图源：小红书

不仅如此，在小红书R-Space的入驻招聘中，可以看到小红书面向的设计师直接对标着“素人”。随着小红书的发力，虚拟时装更加频繁地进入用户视野，同时伴随着国内消费者对虚拟服装的质疑声和支持声互相打架。

那究竟是噱头还是革新？陀螺君与国内虚拟服装品牌Dimension 7和LIV IN OASIS的主理人一起聊了聊。

 究竟是噱头还是革新？

在浏览小红书时，有虚拟服装创业团队现身说法表示，在如今因为疫情等各种原因十分内卷的实体服装行业，虚拟服装是一个新兴的低成本创业项目，门槛低、易上手，能有效地避开疫情对实体业的冲击以及减少在团队运营成本上的开支。

小红书R-Space虚拟设计师招聘计划引来热烈反响（图源：小红书）

对此，Dimension 7（以下简称D7）认为对于初入行的创业者而言，虚拟服装确实是具备新颖、好上手等特点，但运营虚拟品牌与实体品牌本质上是类似的，需要源源不断的新鲜创意和高品质的输出，长期发展也绝非易事。

如果单从开发成本角度来看，LIV IN OASIS（以下简称LIV）认为服装行业一直是相对“烧钱”的产业，而虚拟服装在打版、即时成衣效果的修改上更加高效率，省去了打板物料、运输成本和时间成本等的消耗，对于小众独立品牌创业者而言，虚拟服装确实是更加“经济”的选择。

搜索‘制作虚拟服装’有许多分享笔记（图源：小红书）

随着小规模的国内外数字时尚工作室不断出现，大量的分享笔记中也不乏一些“有手就能学”的虚拟服装制作教程，皆是利用软件“捏”出一件虚拟衣服，再P到身上，这般相对简单的操作也让许多没有太多设计、建模经验的个人开始尝试制作虚拟服装。得利于此，虚拟服装的市场竞争正在逐渐变得激烈。

在LIV主理人看来，最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冒出了大量的虚拟时装，竞争战况十分激烈。但门槛的降低带来了数量的激增，也导致了虚拟服装的质量参差不齐、上身效果不佳产生虚实割裂感。而制作粗糙的作品长期充斥在网络上，是大众无法理解虚拟服装以及对虚拟服装争议的一大原因。

“有诚意的设计和细致的穿戴服务才是核心竞争力，才是品牌长存的秘诀。”要从一众品牌中脱颖而出，打造差异化优势，是必备的一环。

左：Dimension 7【新中式风格】；右：LIV IN OASIS【Y2K风格】（图源：小红书）

虚拟服装带来的新鲜感、天马行空的前卫设计、吸睛是消费者愿意买单的主要原因。虽然总有质疑声，但从小红书的相关搜索笔记的数量和实际销量来看，消费者的接受度和认可度并不低，许多产品都出现售罄的情况，相关笔记数量也一直在增加。

搜索‘虚拟服装’字眼，超过1w+笔记分享（图源：小红书）

但提到虚拟服装时，还是有部分消费者认为根本是皇帝的新装。面对最大的质疑：虚拟服装等同于QQ秀这一问题时。两位主理人都表示能理解，但不能混为一谈。

D7：“其实并非如此，两者并不能一概而论。虚拟时装是利用计算机技术和设计师对软件的掌握，对布料进行仿真处理，在制作时会考虑到虚拟服装的3D立体效果、设计细节、廓形、纹路，甚至环境色和光影都是独一无二的。而QQ秀则是以卡通人物形象作为基础原型，没有真实的人的参与，作用在虚拟卡通形象上。”

LIV：“虽然呈现效果都是合成图片，但制作过程难度不是一个量级。虚拟服装不是单纯的2D效果，需要与环境衔接、与人物动作衔接进行后期渲染、精修。虽然是虚拟服装，但是合成的真实度是我们团队非常看重的指标。虚拟时装的意义是让人感觉‘真的’穿上了一件酷毙了的衣服。”

而面对虚拟服装存在性的质疑，两位主理人都认为，这个质疑首先是对虚拟服装定义、定性上的一个错误判断。虚拟服装的存在并不为了代替实体衣物的功能性，而是针对夸张、难以用现实布料制造出来的“日抛”式实体衣物的扩充。

Lady Gaga拍摄《Rain On Me》海报身着虚拟连体衣（图源：网络）

从两家店铺的消费人群来看，虚拟服装的主要消费人群偏年轻化，尤其是那些活跃于社交媒体的Z世代和时尚类相关博主对虚拟服装的接受度颇高。对于他们而言，虚拟服装是时尚表达的一种方式，是当下互联网时代下必然的产物。

D7：“虚拟时尚已经从试衣方式、穿着体验、游戏等多方面走进了我们的生活，虚拟服装带来的视觉刺激与精神享受一定会在未来以更猛烈的势头融入到我们的生活中。平台上也可以很有效地看到我们的数据，这也让我相信未来虚拟服装和实体服装会结合的更加紧密。”

LIV：“我相信虚拟服装会是一个长存的小众存在，目前我们的产品有部分已经售罄，我们也能在社交平台上看到顾客对衣服的反馈，他们的热情就是最好的证明。同时，在互联网时代，我认为虚拟服装的社交属性是互联网时代未来时尚的理想转型趋势，虚拟服装成为国内外的时尚KOL的新宠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趋势还将继续发展。”

 结语 

在虚拟人闯入真实世界的同时，无论现在是否足够“3D”化，人们在虚拟世界中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多，借助这些虚拟物品，真实世界的我们也得以进入虚拟赛博空间。

但在元宇宙其他产业还不够成熟的现在，虚拟服装拥有热度的同时也和元宇宙一样，有相当大的争议性。但就如两位主理人所说，无论如何，与数字共生的时代已经来临，不可否认的是元宇宙切实带来了经济效益和更多机会。

究竟是极具前景的未来时装趋势还是新瓶装旧酒的割韭菜方式这一问题存在争议的同时，也代表着虚拟时装的亮点和槽点，但各大平台的发力、时尚圈的入局以及Z世代消费者的认可度提升似乎正在告诉着我们这一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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